
清晨○五三六,安官廣播起床之後的六分鐘。本來早應該疊好被子、抹平枕頭、拉撐床單,然後換上幾乎快張開嘴對我笑的白膠鞋,和一群和我一樣尚未清醒的弟兄擠在小小的新盥迷迷糊糊地盥洗的時候。而我卻只是睜開眼,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看著其他人換裝時映在牆角殘破不全的影子。松鼠在樹梢上不知所云地叫著,咯咯的聲音似笑非笑,隱隱約約滲進腦袋。從午夜就開始讓人徹夜難眠的雨,依舊在耳裡滴答、滴答。最的惱人的是那灰濛濛的天色,雨,灰濛濛的;影子,灰濛濛的;聲音,灰濛濛的;心情,也是灰濛濛的。
我之所以會一大早就這樣心情低落,全因為那該死的眼鏡滾到床底下去了。手太短,搆不著。沒戴眼鏡,沒人開燈,外頭又是陰天,看什麼都是灰濛濛的。
